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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一回頭,就看到她弟:“賠光光你又胖了!”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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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六公主一起進學,可不就是對照組一般的存在嗎?就是陪襯!

再說這個女兒――

那時給她取的名字叫裴b,現在真就是儲君了。

這些過去,稍微想想他就深感窒息。

賠錢看過他們的三人合影之後,又看到疊在下面那張在陽臺上拍的母子合照。相片裏他們母子兩人面朝裏,背對藍天,馮念親昵的摟著兒子的肩膀,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媽媽摟著在這張相片裏賠光光放松了一些,他在笑。

假使馮念還是梁國皇後,看到這一幕,裴乾應該會挺高興的。

基於他和那邊的尷尬關系,再看這個總有些不是滋味,前妻掌握著權勢,並且依然年輕貌美,還得到兩個孩子的敬重孺慕。

反觀他。

老了,以前的壯志雄心也消退很多,他年輕時更敢,如今總是顧慮重重,還怕壓不住兒子降不住大臣。

這要說裴乾不像這樣,可他就是逐漸變成了這樣子。

太子又說了些,裴乾聽罷,擺手讓他退下:“那些事日後再談,你倆回去歇著吧,趕路回來也累了。”

兄弟兩個就退了出去,還沒走遠呢小趙子追上來。

“趙公公有事?”

“奴才鬥膽想問問娘娘她這些年一切好嗎?”

“我母親很好。”

“那就太好了。”

在賠光光能接觸到的奴才裏面,這個趙公公是唯一一個明顯偏向他娘的,不過他到東宮的時候不多,通常是替父皇跑腿傳話。

至於他東宮裏那些……

賠光光回去就找來管事的,讓人將那些太監宮女全領走,換批人來。

近身伺候他的人傻了都,他們跪成一地。

“為什麽啊,殿下?”

“奴婢哪兒做的不好您指出來,給奴婢一次機會。”

在秦國的時候,賠光光從沒展現出太子威儀,這會兒見著了。他看向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知道要不要立刻執行的管事人:“孤讓你帶他們下去。”

“……忽然換掉這麽多人,皇上問起來可怎麽說?”

“就說他們在本太子面前胡言亂語,使我對母親產生了天大誤會,險些壞了母子情分。奴才當到這份上杖斃了也不為過,母親常說人命貴重,就免他們一死,拖去勞動改造。”

這個理由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從太子耳中聽到他們冤啊。

咋說呢?

這些人其實也不知道帝後之間的內情,看到的都是些表面的東西,太子問,他們就說了。

他們哪知道成日裏懶洋洋的皇後在私下做了那麽多事?

又哪知道那些個翡翠是皇後出了大力弄回來的?那會兒都說是皇上寵愛娘娘也沒人出來反駁。

因為在他們的概念裏,自己並沒有造謠生事,所以說,太子這麽解釋大家非但沒能死個明白反而更懵了。

跪伏在地上的一個個全在搖頭說沒有。

“還沒有?身為奴才妄議主子就是大錯特錯。還杵著作甚?全帶下去。”

讓他回東宮休息,他還不嫌累,回去大發神威。

得知此事裴乾又是一陣頭疼。

他不知道馮念到底跟兒子說了什麽,賠光光變太多了,他以前在禦前更多是服從,今兒個都學會了質疑,以後要當皇帝的人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情,裴乾就怕他現在有的不是自己的想法,而是他娘灌輸給他的。

裴乾獨自一人頭疼著,東宮那邊,哪怕賠光光收拾了那群奴才他還是沒能休息上,他那些哥哥聽到動靜全趕來了,打頭的就是老大裴,他恐怕已經見過五哥過來就說想看看六妹妹的相片。

賠光光真沒想到:“大哥你跟我姐姐關系這麽好?”

“啊……她出生不就我還抱過,六妹妹當時就漂亮得很,我想看看她現在長成什麽樣了。”

那兩張小相片剛才留在禦前了,賠光光就把玻璃相框拿給他看,拿的正是有六六出鏡的三人合照。裴說是想看六妹妹,眼神整個是黏在馮念身上的,越看越觸動。

“大哥怎麽了?”

裴稍稍整理了下,才道:“看到妹妹長成這麽明艷動人的樣子,我很欣慰。”

賠光光:……

感動?

這有啥好感動的?

“妹妹議親了嗎?”

“這個我倒是沒問,她也沒提,沒提就是沒有吧。你怎麽只看到我姐,你看我娘是不是和當初一個樣,一點兒變化也沒有的?”

一提到馮念裴心裏又觸動起來。

重新整理過他才回答說:“是啊,我記得娘娘走之前就是這樣,擱了八年再看也差不多,可見很受歲月眷顧……這張相片很好,完全顯出了娘娘和六妹妹的璀璨姿儀。”

看在大哥對他姐印象那麽好的份上他就不拆臺了。

這相片拍得確實好。

可她本人超級霸道,跟娘比起來人脾氣可壞了。

裴最先到,之後又來了幾個,看罷無不驚嘆,又從賠光光這裏聽說秦國那邊的學校明年開始會招外國學生,好幾位皇子都有想法,打算為自己爭取一下。

這次帶回來的相片給他們刺激太大了,以前就去過的比如老二這種還好,沒去過的誰不想親眼看看?

二六九:

傳閱過裴珩買回來那些相片之後, 從沒親自南下去看過的梁國大臣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被落下,產生了危機感之後,人總會求新求變。

這話說起來容易, 要他們做, 卻不知道該從何做起。

秦國那邊先搞的什麽?

怎麽在十年內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那些機器設備又是如何被發明出來?

為什麽不用引火就能照亮?說是用電, 那電是怎麽來的呢?靠天上打雷?

……

梁國這邊,科舉都不考算數相關的問題, 更別說機械能源動力這些,大臣們根本不懂,哪怕聽了太子的描述又看了五皇子帶回來的相片,很多東西大家還是難以想象。

比如他們說的那個風扇, 擰一下扇葉就會快速的轉動起來,能帶來很大的風。那扇葉為什麽會轉?誰帶的它?又為什麽前面有風後面沒有?

疑惑太多,聽說秦國那邊會面向各國招收符合要求的學生,他們心裏就熱絡起來。

“是怎麽個標準呢?”

“首先要看得懂他們的文字。”

“他們用的不就是咱的文字?”

“但發音不同,要會說秦話能同別人交流才可以。”

“這個來得及學。”

“還要通過一個測試。”

“要是直接就會了還用去學?”

“聽我說完,測試不針對其他,主要考察人聰不聰明,設這個門檻大概是因為他們傳授的知識有相當的難度, 招收學生的名額又很有限, 不當浪費在蠢貨身上。”

順著想想這也合理,資源有限是應該做最優分配。

“假如說這幾樣要求都達到了,又當如何?”

賠光光說:“即便都能達到, 還要交一筆數額不小的讚助費,我娘說他們掏了不少錢才把學校建起來, 這個錢是秦國百姓交的稅,用在自己人身上不必計較, 卻不能讓外人占去便宜。”

比起前面那些,交錢能解決的問題反而不是問題。

畢竟朝廷只會派少少的幾個人去學習罷了,就算讚助費十分高昂,也稱不上什麽負擔。

大臣們在議論這事的時候,他們的兒子私下找到五皇子裴珩,同他打聽六公主的事。

現在應該稱之為秦國儲君才對。

“五殿下見到她了嗎?不是說有可供合影的機器,您拍了嗎?可否給我們瞧瞧?”

“我們也和六公主做過同窗,雖多年不見,大家都很惦念她。”

“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樣?”

……

裴珩也沒想到,b兒走了這麽多年還是這些家夥的白月光,他們看到那些侍衛拍回來的相片,又聽說八年前離開的皇後娘娘和六公主還是光彩照人的樣子,母女兩個活像一對姐妹花。

聽到這些沈寂多年的心可不就鼓噪起來了?

正好,他們這些人大多在十五到十八歲間,頂多是家裏在幫忙相看了,都還沒成親。只要沒成親,就有蠢蠢欲動的資格。

有膽來打聽的都是高門子弟,他們全都盼著能在五皇子這兒看到相片。

很可惜,裴珩沒有。

“妹妹的相片只太子才有,我沒有拍。你們與其來借閱相片,不如去爭取隨太子南下讀書的機會。這機會到手,不光有機會和我六妹妹敘舊,學成歸來還能得到重用,前途十分光明。”

這確實是條明路。

這些少爺都是從小接受優質教育的,多少有點基礎,其中有些人還特別聰明。過去了搞得好沒準就跟心上人再續前緣,搞得不好還能學點先進技術回來就能獨當一面……進也可,退也可,搶下這個機會怎麽看都不虧。

再說就他們這歲數,繼續呆在京中就是被催婚的命。

出去天高皇帝遠家裏管不著,還能松快松快。

如此想來,這個名額是必須要去競爭一下了,六六這些追求者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都是互相防備的姿態,也不去問太子借相片看了,目前就兩個任務――

第一趕緊把秦話學會。

第二把自己拾掇出來,以最完美姿態去見心上人。

……

京裏面,為一個伴讀資格各家少爺都要打破頭了。遠在南邊的六六剛才揮別炎熱的夏天。入秋後,秦國這邊涼快一些了,她出門的時間又多了起來。

這孩子是八月生的,馮念剛才給她過了十六歲生辰,同時她想起來,自己十六歲的時候已經進宮,給裴乾做妃子了。

“我的寶貝有心儀的對象了嗎?”馮念是這麽問她的。

六六歪著頭說:“我是要接替舅舅成為大秦女皇的人,哪有精力去想這些。”

這話騙騙別人可以,卻哄不了當娘的。

“借口,當我看不出你很從容?”

六六就抱著她胳膊晃了晃:“就是還沒看到喜歡的人啊,我這麽年輕大好的青春剛開始別著急嘛,倒是娘……你跟我爹斷那麽多年了,就沒想給我找個後爹?找一個氣死他才好!”

話音方落,她被馮念戳了頭。

“哪有為了氣人去尋覓第二春的?”

“胡國那個歲數大了就不說,烏多國那個只要你點頭隨時能嫁過來,人等你等到現在也沒成親,你都不感動一下。”

馮念傻了。

她挑起這話題是想關心一下女兒的感情問題,扯了一圈說到自己身上來了,這麽漂亮的女兒又在大好的年華裏也不去談個甜甜的戀愛,盤算著把親娘推銷出去是什麽毛病???

六六還不是開玩笑,是很認真說的。

這些年,她一個旁觀者看著都要被法希爾給感動了,要喜歡一個人容易,他那樣的身份要擋住八方誘惑幹幹凈凈的喜歡一個人,那非常難。

據六六所知,喜歡她娘的人不少但其他人都沒做到這樣,她就覺得這很難得。

尤其她感覺娘對那個和對其他人也不太一樣,可他倆就是那樣,聯絡沒斷過,但就是沒能更進一步。

“娘別是介意我吧?我不在乎。”

馮念本來沒想和她談自己的事,看女兒對這費解,才說了下。大概就是搞基建過於快樂,每天成就感都滿滿的以至於她現在只想看這國家繼續往前沖勇攀科技樹,根本沒有談情說愛的心思。

這可能就是沒在對的時候遇到對的人。

那階段過了,想法就淡了。

六六一臉的可惜,說:“那對他好不公平!”

“我很早就同他說過,好不容易從你父皇這坑裏爬出來,我不太想蹦進另一個坑,耗在我這兒沒意義的。”

“他說什麽?”

馮念笑了笑:“他說有沒有意義不是我說了算,以及他也不是一定要同我修成正果,只是不當心看上我這麽個狠心的女人,因為還喜歡我才沒辦法跟別人在一起。等哪天他大徹大悟了,也可能會給我送來請帖,邀我去吃他喜酒……我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大徹大悟那天,但能說出這種話的必定都是灑脫的人,好壞他都想過了,輪不到我勸。

他也不是萬事不理只一門心思惦念我,這不是還在烏多國主持改革發展,人挺忙的。”

六六總感覺他母親和烏多國那個有別樣的默契,他倆很般配的。

兩人就是從來沒有在一起過,現在沒有,以後好像也不準備。

小姑娘不懂。

馮念也沒想再說,只道:“你管好自己就好了,別操心我。”

“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呀,不是我不努力,真就沒有瞧著喜歡的,現在還沒有呢。”

“記不記得你跟裴琛一起讀書的時候?當時那幾個同窗瞧著都還有點樣子,不知道長大以後是長開還是長瘸了。”

六六想了想。

她記起來小時候有個玩伴,她叫人蘇哥哥?

“過去太久,我想不起他們的樣子了,不過就算人再好有什麽用呢?他還能來秦國追求我不成?”

馮念覺得,有些flag是不能隨便立的。

尤其是兒子來讀書幾乎已成定局,裴乾還能只讓他一個人來?伴讀總是要的,沒準就又把那些個選上了。

……

馮念猜後續的本事真的可以。

這不年前她就收到梁國那邊送來的消息,就是打招呼說他們打算明年送太子赴秦讀書並選了幾位伴讀,伴讀的名字就附在上面,問秦國這邊需要準備些什麽東西帶來?

馮念看了信,讓下面人回覆說帶錢。

她順手那這份函件去給六六看了,讓她瞧瞧這幾個名字,眼熟不?

除了賠光光之外還有昭陽宮蘇妃收養的八皇子裴v,另外才是陪皇子讀書的,名字確實都挺眼熟,就是以蘇少爺為首以前在她面前爭過寵的幾個,一別八|九年,修羅場找上門來了。

六六扶額。

“這些個總不是為我來的?我離開的時候他們也才十歲左右,十歲呀,知道什麽東西?”

“難說。我女兒這麽漂亮,有人追求才對,這是好事情!”

二七零:

國立大學的新學年從八月初開始, 至臘月下旬,之後有一個多月寒假,下半學期從二月初起算, 至六月下旬, 接暑假。

一般來說總是這個規律, 閏月時會有微調。

關於這個時間,秦國方面也通知出去了, 說是八月初開學,他們至少需要提前半個月抵達,統一參加兩場考核,分別是針對語言和學習能力的, 成績達標之後才是交讚助費的環節,交上了方可報名。

說是最遲七月半抵達,有意競逐入讀名額的少有踩線來的,有人提前半年就到了,包了房間住在客棧,為入學考試做準備。

跟這類人比起來,梁國一行來得算晚,他們五月份出發, 七月初到的, 這次來的人甚至比上次還要多,除太子裴u八皇子裴v之外,還有有幸被選中做伴讀的, 考慮到他們推薦來的不一定都能通過人家的入學考試,推薦名額給得還是比較多, 足有八個,照裴乾的想法, 能進去一半就很好。

兩位皇子加上八位貴族少爺,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需要不少人伺候以及保護他們,這次來的隨從加侍衛就有百來人,秦國這邊包給他們三臺客車,拉著人和行李從邊境城市往都城來。

第二次來的太子是隊伍裏的秦國通,每次見到個新鮮玩意兒,大家就會默契的向他請教。

“我看到他們道路旁邊立著桿子,那好像是細綿土築成的,上面還連著線,太子知道是做什麽用嗎?”

“孤上次來問過他們,那是電線桿。”

“電線桿又是何物?”

“就是撐那些線的東西,那些線用手摸不得,所以才要架到天上去。”

“是這樣嗎?”

賠光光可疑的停頓了下,答道:“應該是吧。”

他憑感覺說的,其他人也不懂,就沒在這上面糾結,又說別的去了。距離賠光光上次過來已經過去一年時間,這一年裏,車行又賣出去不少汽車,銷得最好的還是卡車這種,載貨實在很方便,要拉人也行。

因為車多了,之前窄小的路段又擴了擴,供兩臺大車錯身沒問題,這個交通比北邊通達太多。

一車人快樂聊天的時候,也有個不堪長途暈車之苦,途中休息的時候搞了迷藥來把自己放倒在後排的,眼一閉再一睜地方就到了。

梁國這次來的人實在太多,國賓館只給了他們十間房,侍衛之中只少少一部分能住進去,多數人住在隔著半條街的客棧裏。

這都沒所謂,賠光光想他娘了,還盼著負責接待自己的將消息傳達上去,心說最晚明天應該就能見到人吧。

不,可能更早也不一定。

上次抵達是在傍晚,住進來之後天就黑了,所以才沒立刻見到人。這才剛過中午,運氣好的話甚至能跟娘一起用個晚膳。

賠光光是這麽想的,大概下午四點鐘,他姐戴著遮陽帽款款而來,過來直奔他們這次住的三樓上,敲開房門。

姐弟兩個一個在屋內,一個在屋外,相顧無言。

還是六六更活潑可愛一點,她擡起手,笑瞇瞇嗨了一聲。

賠光光不死心的瞄了瞄左右兩邊,只看到跟她一起來的侍從,不見母親:“娘沒來嗎?”

六六輕嘖一聲,調侃說:“你又不是第一次來,還要娘來招呼你?”

“我都一年沒見她,我想見她。”

“這話說的,你前頭八年沒見不也過得有滋有味?才一年算得了什麽?”

賠光光:……

“你真惡劣。”

六六微笑應道:“謝你誇獎。”

這個時候,房子的隔音效果沒那麽好,他倆站在門口說話,又沒刻意壓低聲音,隔壁那間必然是聽得見的,這不人就出來了。

這個長相對六六來說是很陌生的,但他一身皇子派頭,又是十四五歲的樣子,符合這個條件的就只有八皇子裴v。

“是八弟?”

“姐姐好,姐姐不忙嗎怎麽有空過來?”

想到八皇子是昭陽宮的人,昭陽宮蘇妃同她娘交情不錯,六六笑道:“我過來打聲招呼,順帶跟某人說一聲,我娘出去了,過幾天才會回來。”

“出去了?”

“你們不是也有微服私訪嗎?娘出去視察,了解地方上各項工作的開展情況,看看偏遠地區的醫療衛生條件,問問百姓缺什麽。她難得出去一趟,這次要多走幾個地方,一兩天回不來。”

……

難怪姐姐來這麽快,就是看娘不在過來給他添堵的呀!

賠光光|氣洩了一半,也不跟她說了回頭往屋裏走,六六當自己家似的跟了進來,還不忘記招呼裴v讓他也進來,並示意侍從上甜點和果盤來。

侍從正要去,六六又道:“給我一杯冰淇淋。”

剛說完她想起房裏還有兩個:“還是三杯吧。”

房門大敞著沒人去關,六六找了個椅子坐下,問賠光光上次回去怎麽著?那個相片給臭老爹看了沒?氣死他沒有?

“我哪看得透父皇所思所想?”

裴v插嘴說:“我母妃說父皇早八輩子就後悔了,就是當著皇帝拉不下臉,在硬撐。”

“我記得蘇妃娘娘,她以前經常到長禧宮來。”

裴v又說:“她現在還很惦念皇後娘娘,時常提起,這次也是他給我搶下來的名額,父皇本來嫌我小,想讓七哥來的。七哥以前同姐姐你做過同窗,應該還記得吧?”

六六先是提醒他,不要再稱皇後娘娘,然後才說:“我記得,沒選他是對的,他來了也不一定能通過考核,那麽笨的……”

說到考核,兩人精神了些。

賠光光眼神示意裴v問她。

裴v問:“那個考核是不是很難?”

“語言考核非常簡單,就是和面試官對話,他隨便問你隨便答。有個學習能力測試,應該會將你們集合起來,派個老師去給你們上堂課,講完他會發張卷子下來,讓當場作答。出題範圍就是之前講的內容,看分數評估你們接受新知識的能力。

我個人的建議是準備就不用了,你準備的絕對考不到,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吧。”

六六帶來這個消息非常有用。

對自己頭腦有自信的一下就沒負擔了,都覺得我一定行。

這時候,侍從將小殿下點的東西逐一送來,豐富的下午茶點心,果盤還有三杯冰淇淋,因為都是牛奶味,六六也沒挑,隨便取了一杯,迫不及待往嘴裏送了一口。

“你們也吃,現在天熱,放會兒就化了。”

她這麽說賠光光才伸手,八皇子是最後拿的,他學著六姐的樣子舀了一勺餵進嘴裏,這個奶味特別濃,入口即化,比宮裏做的冰碗好吃!

“好吃吧?喜歡你們自己也可以點。”

裴v來之前就被他母妃敲打過了,這會兒捧場得很。他越上道六六看賠光光的眼神就越不對,只差沒明裏指出來說――你看看人家,你看看!都是當弟弟的人家比你討喜一萬倍!

六六在心裏埋汰賠光光的時候,賠光光也在尋思他八哥是什麽毛病。

他平時有這麽嘴甜嗎?

今兒個是怎麽回事?

三人在房裏吃著冰淇淋聊著天的時候,同一層住著的伴讀預備役開門出來發現太子這間門前多了站崗的,看那行頭還不是他們的人。

便有人前去問了。

聽說是秦國儲君過來了。

哦,原來是秦國儲君啊……

……

……

等會兒!

秦國儲君?

那不就是被皇後娘娘帶走的六公主殿下嗎???

轉過這個彎,這位哥把自己上下一打量,他自己看過心裏還沒底,又問站崗放哨的大兄弟:“你看我怎麽樣?”

六六帶來的侍衛:……

我看你怕是有毛病。

“我這樣還行嗎?看著英不英俊帥不帥氣?”

“……非常好。”

人家只是迫於無奈恭維一下外國友人,外國友人真的聽進去了,他高高興興叩了門,自報家門之後得到進入許可,然後就見到了九年多不見已經長成大大大美女的六公主。眼神對上那一刻,他感覺靈魂要出竅了,好像看到了佛主菩薩來接自己升天。

太美了。

“你在說什麽?”

“我我我、我是說好久不見不知道殿下是不是還記得我?以前咱們一起上過課。”

看他這樣,六六猛然間想起她娘之前調侃說梁國選來的伴讀沒準就是之前跟她同過窗的,這些人指不定是為什麽來。

現在看來,又讓娘給料中了。

六六聽他自我介紹了一番,站起來說:“你們聊吧,我來打個招呼而已,還有事,先走了。”

賠光光走兩步送了一下,回頭發現另兩人都是一臉可惜。

“我才過來怎麽人就走了?還想從殿下敘敘舊呢。”

“六姐現在這麽好看了,坐一起我感覺她在發光我們灰撲撲的。”

“是繼承了我娘的美貌,可惜沒繼承到我娘的好性格,她惡劣得很。”

“嘴硬心軟吧,要真惡劣就不會告訴咱們學校考什麽,只會故弄玄虛讓咱們自己想去。”

賠光光堅持認為那是娘出門之前交代她的,肯定是娘的安排。又可惜這次來得不巧,幸好他們通過考核入學之後要在這邊待很長時間,不怕以後見不著人。

……

後來,同行的其他人才知道他們蒙頭休息的時候六公主來過,待了好一會兒呢。又聽說除兩位殿下之外,他們之中出了個叛徒,狗日的自己搗騰好顛兒顛兒去見了人,卻沒知會別人一聲。

這就很過分!

更氣人的是,這鱉孫兒還陶醉在六公主的美貌裏,半天了都沒走出來。伴讀預備役出身都不錯,互相很熟悉的,當場給他“上了刑”,逼得人掏出銀子去對面換了紙票來招待他們。

狠狠宰他一通之後,這事才揭過去。

他們本來以為當日沒見到,次日還有機會,結果人根本就沒有要來的意思,太子還覺得挺好,因為在娘不在的前提下他也不是很想見姐姐,去年他就發現自己跟姐姐不太對盤,單獨見面必然是唇槍舌戰的結果,次次都能懟起來。

索性他就在房裏休息,不那麽熱的時候也出去看看這一年的新變化。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街上又開了好幾家新店,更熱鬧更繁華了。比如這次護送他們過來的那些,在主子們入學之後還要帶著沒考上的回國去,他們來之前就被很多人拜托,這次不僅是來護送太子,還肩負著代購的使命。

三朋四友三親六戚都有拜托來的。

這個要鐘,那個要表,鋼筆和配套的墨水紙張也有人點,最過分的是,他們連衛生紙都稀罕。

你敢相信在秦國那麽多商品裏面,最受歡迎的其中之一就有解手之後用來擦屁股的衛生紙嗎???

衛生紙那麽占地方已經很過分,還有人想要這邊特有的躺下能整個陷下去的柔軟的床。

這要求太離譜,被拒絕了。

總之,這些天主子們忙著放松自己,準備參加入學考試。

侍從侍衛一得閑就去為秦國經濟騰飛做貢獻,都在掃貨,買了不少東西。

他們來的那天馮念就收到嬴政傳給她的消息,她也沒著急,還是辦完事慢慢回來的,回來就讓女兒埋了胸,到國賓館那邊又聽兒子訴說了他的思念。

馮念:“我真是個了不起的母親啊。”

客巴巴:“是挺了不起的,僅憑一人之力就把裴乾這些兒子全帶瘸了,得虧裴乾是皇帝,壓得住,倒黴兒子不敢反他,要不他肯定慘。”

韋香兒:“現在也不好,我感覺他命長不了。這人呢,要開心要快樂才能長壽,天天都是操勞郁悶焦慮他搞不好就這幾年。太後努努力,沒準還能體驗一把王政君的快樂。”

王政君:“?”

趙飛燕:“王政君有什麽快樂???”

妲己:“從太後當到太皇太後,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二七一:

賠光光本來可以開後門入讀, 他非要在親娘面前表現一下,也去參加了這次考試。照計劃,他應該大殺四方以最高分被錄取成功進入國立大學的國際班。

結果和他的預想有一點偏差。

考試當天他們就發現, 參加人數比預想中要多, 這些人的長相包括衣著打扮都五花八門, 是從很多國家來的。

大家的想法也差不多,都不確定派一兩個能否錄取得上, 出於穩妥考慮,基本都派了八個十個,反正參加考核不交錢,通過以後才要給讚助費, 多派幾個來試試又不虧。

除了官方派來的,還有一些常來秦國做買賣的生意人,這也是不缺錢的主,得知秦國最高等學府對外招生了,都匆匆趕了回去拽了家中兒女過來。

本來以為就周圍幾個國家,加起來可能幾十人應考,考試也不過走走流程,錄取的機會非常之大。

到地方一看, 三百人有。

因為報名人數多, 上面商量之後決定開兩個班,一共收八十個。

這三百多人先被帶去過了語言測試,刷掉一些秦國話不達標的, 餘下這些才被帶去平常開大會用的階梯教室,聽清朝教授講了堂物理課。

這就很公平, 因為這時候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在教授物理學知識,所有人都是從零開始, 他們聽了一節兩個小時長幹貨滿滿的物理課後,卷子發下來了。

學校方面為這場考試統一發放了削好的鉛筆,讓他們直接用鉛筆作答。

另外,馮念在發卷之後不久就過來了,說是當巡考來的,實際也給這些考生增加了難度。

比如有人本來在看題目的,餘光瞥見有人進來,擡眼一看――

媽呀。

這是哪來的大美女?她來做什麽?

目光稍微在馮念身上停頓一會兒,再陶醉一下下,就算回頭想起自己在考試中,再低頭去看題目也會感覺陌生了。

擡頭想看看黑板,板書早就被擦幹凈。

再去回憶快速記憶下來的內容又感覺好像隔了層毛玻璃,想不清楚。馮念一來無形之中給好多人增加了考試難度,也有一些從頭到尾都很專註的,從開始答題之後再也沒擡過頭,這些人幸運的逃過一劫。

梁國那些個也還湊合。

至少都不是第一次見她,沖擊稍微沒那麽大。

……

這次出的基本上都是單選題,給了一個小時作答,題目不算很難,就是比較迷惑人。有好多人全程摳頭,哪怕最後答完了也一點兒把握沒有,感覺好像對,好像又不對。

再次提醒他們將國籍和名字寫好,收了卷之後,來應考的還三五成群討論了一波。

馮念人在教室外面,聽到裏面這個說選1那個說選2……她感覺還挺爽,有點後世考完大家瘋狂對答案的意思了。

後世要對答案好歹都會找班裏的學神學霸。

這一整個階梯教室的多數人互相都不熟悉,他們對起答案來那叫一個刺激,真就是選啥的都有,很多題目拿出來大家都不確定誰是對的。

全是選擇題的卷子改起來也快。

前後一個小時都沒有,分數都統出來了,馮念親自將被錄取學生的名字寫在之前印刷好的錄取書上,蓋了印,給他們發放下去。

這本來輪不到她做,主要還是當娘的關懷兒子,想親自把錄取書遞給他。

賠光光驕傲的走了上去,就聽到他母親說:“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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